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浪漫

盖亚大陆:浸染白浊的史诗第二篇章,第十一章

2024-06-23 16:49:18

盖亚大陆:浸染白浊的史诗
作者:薇尔维特
连载于:pixiv

第二篇章,第十一章:让我向前吧,朋友【营救被当做肉铠的白发魔王】
22886
  本周的第二更来啦——
  又想和读者们说些什么,但落到指尖又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唯独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吧。
  虽然不是什么很好的故事,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呐。
  谢谢大家的支持捏!

  魔族之岛塞拉比·废之荒野边缘地带
  “辛苦你了,赫斯提亚。”阿芙洛狄忒一边轻拍着赫斯提亚的后背一边好言宽慰着这位一脸倦容的少女,而这会儿的赫斯提亚只是疲惫地笑了一下,之后便没再回应,饶是以赫斯提亚这种圣殿级魔法师的魔力储备,也感觉到了由于魔力储备不足而造成的双脚虚浮无根。
  在一块大石头上,赫斯提亚无力地坐着,波塞冬把随身带来的面包和饼干送到少女的面前,而后者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从腰间摸出了水袋痛饮起枫叶城清澈的溪水来。
  “我头一次意识到塞拉比这么大...”喝过水的赫斯提亚长叹了一口气。就在过去的数个小时里,她们骑着魅魔茜拉的坐骑飞遍了大半个塞拉比。赫斯提亚可以调动光的力量,在脑海中勾勒出当前地区所有活着的生物的轮廓,这个操作甚至要比其他大规模杀伤性的魔法要更为耗费魔力。经过这一来二去的搜寻,连赫斯提亚的魔力也有了用尽的迹象。
  “先歇一会儿吧,也别太勉强。”阿芙洛狄忒殷勤地给赫斯提亚捏肩膀,捏着捏着手就不老实地转到了赫斯提亚那微微隆起的乳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惹得这女孩儿面红耳赤地轻叫了一下。
  在不远处,魔族禁卫军指挥官茜拉,从离开锐角圣堂到现在一直沉默着。
  “....”
  这魅魔的脸色比离开锐角圣堂的时候还要差。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一个又一个区域被宣告没有找到魔王的踪迹,这位禁卫军队长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如今终于变得阴沉到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这会儿她站在那被称为废之荒野的土地边缘,以往她和魔王站在这里的时候总是会感叹魔法的力量是如此可怕——在她的面前,废之荒野的大片土地仍然处于寸草不生的状态,灰白色的土地用松软的土质证明着这里曾经的肥沃,而现在这里只是时不时的会有蜥蜴从土地中钻出来,艰难的寻找着有没有可以吃的虫子。
  至于茜拉的背后,是有塞拉比之肺称号的龙栖森林,在巨岛塞拉比上,龙栖森林是最大的森林,内里地形复杂,有些树木不自然的生长,那是因为曾经这里栖息着一头四十米级别的巨龙,也就是当年被AO一对一消灭的瀚海龙王欧内特。距离巨龙被消灭已经过了许多年,如今龙栖森林已经成了魔族居民们会来度假观光的绝佳风景区,每到夜晚,龙栖森林中飞行的海凤蝶就会遍布林间,它们的翅膀遍布着紫色或蓝色的荧光,成群飞行的时候场面绚烂至极。
  只不过此刻的茜拉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当她不把心思放在魅魔本能会追求的色欲上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那么的清冷严肃,就好像是一位经历了无数尸山血海的将军。她那红色的眸子总是看不出到底在注视着些什么,一般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就譬如此刻,她的脑子里唐突的涌现出了与魔王初遇的那个夜晚。
  “难道你甘心这辈子都在这种街头巷尾做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吗?”
  在那个晚上,魔王双手后背盯着茜拉,那神情看上去就好像在观光,完全无视了几乎赤身裸体的茜拉和从她股间不断流下的白浊精液。
  “我调查过你了,魅魔茜拉,你展示出的魔力掌控能力相当强,如果努力锻炼的话,应该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剑士。”
  “哈啊?你是谁?”满不在乎地用湿巾擦拭裤袜上精斑的茜拉甚至没有正眼看这个女孩儿——看上去太纯洁太矜贵了,和她的气场完全不同,换句话来说,根本不是一路人,所以茜拉没有与她理会的兴趣。
  “你可以叫我AO,但是以后的你大概会叫我魔王大人。”彼时的AO看上去比现在还要盛气凌人,但是也展示出了相当不错的耐心:“我最近在搜罗一些厉害的家伙做自己的亲卫队,但是不太想用以前的人和外人——自己培养出来的总是更好,对吧?”
  “这种话和我说有什么用。”茜拉将那时自己穿的黑色百褶裙提了起来,系紧了扣子:“你是指望我给你生一个能打的孩子吗?”
  “你展示出来的力量很强,而且很想和你的朋友阿芙洛狄忒一起去做冒险者吧。”AO轻描淡写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却说出让茜拉为之一震的发言:“可是你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一人操持着这个家,没有钱去接受魔法方面的教育,和你那受过系统培训的天才朋友不一样,你的魔法水平仅限于她的零散教导不是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阿芙洛狄忒?”茜拉愣了愣,这才开始正面与这位少女对视:“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并不多,可是我能帮你啊。”AO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给你显赫的地位,给你足够的钱币让你的母亲可以在家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系统性的教你魔法的使用和剑术的使用好为你圆一个做魔剑士的梦,你的天赋很不错,我可以教你怎么用魔法和剑完成你的梦想。”
  “你说的是真的吗?”茜拉看着面前这个完全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的白发少女,后者的双脚则在她震惊的注视中脱离了地面,转眼之间,比茜拉稍微矮上一点的魔王就站在了巨大的满月之下,以绝对王者的姿态俯瞰着这只四处游荡的魅魔: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会同意交易就可以了。”AO轻描淡写地说道。
  而看着现在为AO鞍前马后送上侍奉的茜拉,便能得知这个魅魔当时做了怎样的选择——对于后来真的将魔法学到大有所成的茜拉而言,AO的恩情是非常非常难以偿还的知遇之恩,而魔王AO,也确实是值得追随和献上忠诚的伟大君王,被强大的人格魅力与自信给感染了的茜拉最终选择了放弃做冒险者,将自己永远的奉献给了高坐于锐角圣堂的那位少女。
  “我当时就说过了,你随时可以去找你的阿芙洛狄忒。”
  茜拉记得自己提出要继续待在锐角圣堂的时候,魔王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探出了头,面色平淡似水:“冒险者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吧...或者说能够一直和阿芙洛狄忒并肩战斗这件事你已经在心里念念不忘了很久了吧。”
  “啊...”茜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有一阵子没和阿芙洛狄忒通信了。”
  “她现在在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冒险者公会里效力。”AO将一沓文件递给了茜拉:“这份文件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帮我带给财政大臣,他在一楼的会议室里等着。”
  “领命,不过AO陛下,我今后还能继续做禁卫军的队长么?”茜拉的态度看上去相当诚恳:“我想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直侍奉在您身边。”
  “如果你想的话就可以。”AO将羽毛笔放回了墨水瓶中:“虽然你已经跟着我这么久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茜拉恭顺的低下了身子,准备聆听魔王的问题。
  “你愿意随时为魔王的尊严而死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茜拉半跪了下去:“这条命一直是您的。”
  “那就好,那你就先去帮我送文件吧,我暂时还不想招秘书。”AO看了茜拉一会儿,又将精力投入到了那些文件之中。
  “为了魔王的尊严而死。”此刻的茜拉回忆着过去的那些点滴,随后又回忆起了几小时前在魔王的寝宫看到的魔王的模样——那份不堪又软弱的样子,就是一个被从性的层面彻底击垮的雌性才会展示出的丑态。茜拉此前从来没想过魔王会露出这种屈从的模样:她偷看过魔王吸食精液时被男人肉棒捣凿肛门的样子,虽然也是一幅沉沦和无力的表情,可她却也看得出AO在那种时候仍然有力量掌控一切。
  至于现在...茜拉回忆着魔王躺在床上弓起身子吐出舌头,拼命绷紧肌肉并颤抖着发出一声又一声呜咽和悲鸣的样子,只觉得内心苦不堪言。她后悔劝阻魔王了,至少如果用原本的身体和那个男人同行的话,一定不会被困住四天,甚至一天不到就能带着一大票邪教徒云淡风轻地走回锐角圣堂。
  “休息好了吗?”越是想到这些场景,茜拉就越是觉得心急如焚。此前在塞拉比上地毯式搜索却徒劳无功的禁卫军成员每一位都被她狠狠地斥责过一番,现在赫斯提亚的搜索一无所获又让茜拉的焦躁在胸膛中沸腾了起来,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责怪这些肯帮助自己的冒险者,更何况他们还是阿芙洛狄忒的朋友。
  “真的非常抱歉...”赫斯提亚喘息了一会儿,拄着法杖勉强起身:“膝盖还是有点发软...我可以再休息一下嘛?”
  “魔王陛下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我们休息!”茜拉实在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她可能正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忍受着折磨,冒险者大人,您可不可以再——”
  “茜拉。”阿芙洛狄忒上前一步,按住了禁卫军队长的肩膀:“冷静下来好吗,我们也是找魔王大人有要事相商,你要知道的一点是:我们三个甚至比你还要着急。”
  “阿芙洛狄忒...”茜拉看了看面前这个一直以来与自己是至交好友的魔法师,后者用那对儿平日里魅惑色彩更多一些的紫色眸子紧盯着自己,那一刻茜拉也软了下来:
  “是啊...唉,对不起。”黑发的少女难过的摇了摇头:“我实在是太担心魔王大人了。”
  “来,抱一下。”阿芙洛狄忒将自己的挚友拉进怀里抱紧:“我知道魔王在你心里的地位,所以无论魔王在哪里我都答应你全力陪你把她带回尼米亚斯,好吗?”
  “嗯,好。”茜拉顺势将脸埋进阿芙洛狄忒的那对巨乳中:“你的奶子又大了吧。”
  “嫉妒了是不是?”阿芙洛狄忒骄傲的昂起了头:“某些人的胸被那么多男人揉过也没有再长大了,看来天赋也就到此为止了呀。”
  “某个从来没被男人揉过胸的魔族在说什么啊。”被阿芙洛狄忒鼓励到来了精神的茜拉立刻反唇相讥:“你这身上还是处女的味道呢,还是个可怜的黄花闺女是吧?”
  “哈啊?处女怎么了?我又不是魅魔,是处女怎么啦!”阿芙洛狄忒不甘落后:“倒是你哦,小穴怕是都松垮到能容纳一个拳头了吧。”
  “你放屁!论紧我不输给任何人!”茜拉可不允许自己吃饭的手艺被质疑:“十分钟之内就能让你那个大叔朋友射出来信不信啊?”
  这对姐妹花旋即就开始了一场充满污言秽语的唇枪舌剑,语言的下流程度到了连波塞冬都要立刻走远假装看龙栖森林里风景的程度,至于赫斯提亚则立刻用手捂住了通红的脸蛋,但是那对儿耳朵倒是一直竖着,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两个家伙毫不避讳的情色调侃。
  光系魔法师的魔力和体力随着这样脸红心跳的休息而悄悄地恢复着,她的魔力恢复得很快,这源自于她所掌握的光系魔法——魔法师修炼光系魔法非常困难,门槛极高,对天赋的要求超级苛刻,修炼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也让大陆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望而生畏,甚至在达到星穹级魔法师的水平之前,最多只能给队友上一点不痛不痒的祝福和伤害一些死灵类敌人,但一旦修炼到赫斯提亚这个程度,就真的达到了人型怪物的级别。
  杀伤力夸张的法术自不用多说,全精锐组中,能够通过晒太阳来回复魔力的魔法师,绝对只有赫斯提亚一个。
  虽然现在是下午,但是阳光非常明媚,赫斯提亚的魔力恢复的速度也就快上不少,于是在阿芙洛狄忒与茜拉愉快拌嘴的空档,她又开始专心的搜索起眼前的这片废之荒野来。
  废之荒野一般来说渺无人烟,偶尔会有作家来这里取材,画家也会画这里的小河,这地方很大,一时半会儿很难全部搜索完毕。所以赫斯提亚必须要特别集中才能够完成她的目标。一时间那两个互相吵嚷着的娇媚声音也被隔绝在脑海之外——
  “阿芙洛狄忒。”
  随后,这位富家小姐打扮的少女在废之荒野搜索到了绝对不平常的事物。
  密密麻麻的人型,就堆积在废之荒野的深处。用密密麻麻来形容完全不过分,在赫斯提亚的脑海中,只有被大水冲了巢穴的蚂蚁一齐逃命才有这样的庞大规模,至于人型——在赫斯提亚更仔细地感受着那些事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初的感受并不准确,那哪里是人型?分明就是轮廓近似于人的畸形怪物群体,此刻它们正严肃整齐的移动着,似乎正在从某个庞大的山洞中进军到废之荒野。
  那个形状赫斯提亚再熟悉不过了。
  “找到了吗?”刚刚还在和阿芙洛狄忒拌嘴的茜拉立刻冲到了赫斯提亚的面前:“冒险者大人,您找到魔王大人的下落了吗?”
  “魔王还没找到,但是...”赫斯提亚睁开了眼睛,看着阿芙洛狄忒:“搜索到了规模极庞大的群体,是异星军团,它们来了。”
  “看来我们得回尼米亚斯了。”在一旁的波塞冬摇了摇头:“我们迟了一步,现在要立刻回到尼米亚斯,顺带通知沿途的各个村镇、城市立即响应,准备迎接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战火。”
  “另外一个...世界?”茜拉愣住了:“魔王大人也说过她想要去寻找另外一个世界有关的线索...”
  “魔王大人居然提前察觉到了吗?”阿芙洛狄忒手里的法杖闪烁出了光芒:“不愧是魔王大人,那我们现在更得赶紧转移了。”
  群体传送术是阿芙洛狄忒赖以成名的绝招,只要足够全神贯注,她就能将自己与自己的朋友们送到大陆中每一个她布置过传送标记的位置。至于传送标记这东西想要布置也非常困难,但至少在尼米亚斯的城外她曾经布置过一个,所以她只需要再运转一会儿魔力,就可以将大家带回尼米亚斯的城郊。
  “等等,阿芙洛狄忒。”
  就在阿芙洛狄忒开始运作传送魔法的时候,赫斯提亚和茜拉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阿芙洛狄忒疑惑的中止了法术:“想要小便的话回尼米亚斯再去厕所也来得及吧。”
  “不是啦!不是!”赫斯提亚的脸又一次红了:“茜拉先说吧。”
  “呃,我只是觉得...有没有可能顺着那个异星军团找到魔王大人。”茜拉软了下去:“虽然只是我的直觉罢了...”
  “这种事情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吧。”阿芙洛狄忒叹了一口气——就算茜拉的直觉准确,落入异星之手的魔王又哪里会有生还的可能呢?
  “我要汇报的事情是...”赫斯提亚指了指远方:“有一个人正跑向龙栖森林的方向,看起来是个精灵。”
  “可能是撞到了异星军团想要逃难的路人。”波塞冬说道:“异星军团离我们还有多远?”
  “很远,至少按照它们的速度要起码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这里。”赫斯提亚简单的估计了一下。而转瞬间她也明白了老朋友的言外之意:“那个精灵离我们就非常近了,现在去追的话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找到他。”
  “我们去接那个精灵。”波塞冬拔出了三叉戟:“立刻追上他,要把他一起带回尼米亚斯。”
  “盖亚事务所都是些这样的家伙吗?”茜拉看着正气凛然的波塞冬,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当时如果加入你们的公会,日子可能也相当妙趣横生呢…我们出发吧。”
  几位冒险者跨上坐骑,追寻着赫斯提亚的指引,沿着龙栖森林的边缘全速前进,最终他们在几公里之外找到了那个一直在向龙栖森林奔跑的精灵。在场的几位没有人认得出这人是谁,恐怕也只有异星教团认得这个相貌平平的男性精灵吧——此人正是当时参与轮奸AO的守门人,原名叫柯尔。
  “喂!”追上了守门人的波塞冬从后面叫住了这个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的男性精灵。
  “啊啊???”守门人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被紧紧跟着,被波塞冬吼了一嗓子之后吓了一跳,直接跌到在地上,甚至滚了两圈。波塞冬友善的向这个摔倒了的男人伸出手,将那个满身是土的精灵给拽了起来。阿芙洛狄忒、赫斯提亚与茜拉紧随其后。至于这位守门人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上去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别慌,兄弟。”波塞冬拍了拍守门人身上的土——他比守门人高了起码一头,也强壮了不止一圈,站在瘦弱的精灵面前看上去杀伤力十足:“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我我...”守门人柯尔被波塞冬这充满哲学意味的提问给问懵了:“我...我从那头过来,要回尼米亚斯...”
  男人下意识的指向了遗忘矿坑的方向,赫斯提亚顺着守门人手指的方向望了去,明白那就是异星军团开过来的方向,于是也上前一步问道:
  “是在被奇怪的家伙们追着吗?”
  “啊...啊对!”守门人用力的点头,他眼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这几位:栗色长发的姑娘气势含蓄内敛,可是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是泛泛之辈,再看黑发的女人和靛蓝色长发的女人,更是有一种遇到了小魔王的感觉:气势实在是太强了,即使没有释放出敌意,守门人也明白自己在这几个魔法师面前没有任何活路——更不用说自己身边还有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了!
  做贼心虚,此刻的守门人只能说是做贼心虚,虽然异星教团的存在在此之前几乎不为人所知,但他可是清楚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做了什么事情:杀人,强奸,劫掠,所有足以在任何种族被判处死刑的罪他都犯过一次了。如今在逃出异星教团的时候被这些看上去威力十足的角色给逮住,又叫他如何不战战兢兢呢?
  他是个亚精灵,多年以前被埃拉蒂亚驱逐出了格兰沃斯,本身就比较游手好闲的他带着蹩脚的手艺做了吟游诗人,话虽如此,可是加入异星教团之前的生活更多的像是在流浪,快饿死的时候被异星教徒皮克在塞拉比上捡到了,随后就稀里糊涂的入了伙,也就稀里糊涂的和这群人一起犯罪到了现在。
  要说之前眼看着这群人把魔法师少女活生生吸收魔力到死,他的眼睛里还没有什么过大的波澜,毕竟他也是被皮克他们给洗脑得很彻底,觉得牺牲这些魔法师就能换来救世军以让盖亚大陆获得更好的未来,但是看到九号硬生生的把魔王的脚腕给拗断时他彻底忍不住了。
  意识到自己在和一群极其可怕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家伙找了个谁都没注意的空档,慌不择路的跑出了那让他寄宿很久很久的遗忘矿坑。他没有修习什么异星魔法,所以自然而然的没有被进一步的控制思想,这也让他在感受到那些军队到来时彻底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可能对于整个大陆来说都是一场无法挽回的错误。
  恶贯满盈的异星教徒被眼前这几位给拦住,魂都快要吓飞了。
  “没关系,我们带你回尼米亚斯。”赫斯提亚友善的伸出了手:“我叫赫斯提亚,隶属于盖亚事务所的魔法师哦。”
  “呃...我是柯尔...”守门人紧张的与赫斯提亚握了握手,一旁注视着一切的阿芙洛狄忒双臂交叉着,自己那对丰硕的胸部于是被挤得更加呼之欲出,魔族魔法师盯着这个精灵,不无奇怪地问道:
  “有这么失魂落魄吗?把重要的东西忘在废之荒野了?”阿芙洛狄忒顿了顿:“五百金币,帮你找回来如何?”
  “不是,不是...”守门人慌里慌张的猛摇头,而与此同时,一旁的茜拉则看着这个男人皱起了眉头:她经常负责审讯一些政治犯和图谋不轨接近魔王的家伙,这些年来可谓是阅人无数,像是这种眼神游移,动作虚浮,慌里慌张的家伙几乎本能的就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至少从她的直觉来判断,这个精灵族心里一定是有鬼的。
  “你来废之荒野干什么?”茜拉走到了守门人的身边,随后那张让人非常容易激发起施虐与凌辱欲望的脸凑近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在守门人恐慌的目光中,魅魔仔细嗅闻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从颈部一直闻到了下腹。
  “你别是这个时候突然来了食欲吧。”阿芙洛狄忒吓了一跳:“有事回尼米亚斯再解决。”
  “不。”茜拉的脸此刻已经凑到了守门人的股间,等她用鼻子将守门人股间的味道全部吸纳后,守门人的脸色已然是惨白,从被茜拉问话开始,这个男人就再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似乎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发抖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至于茜拉则站了起来,大脑对于这个味道的分析让她的眼神越来越狠厉:
  股间有浓重的精液味,还有年轻少女爱液的味道,这个爱液来自一个根本没有什么性经验的少女。这个精灵刚刚做过爱,精液的味道很有层次感,他做了不止一次甚至不止一天。至于这个男人的身体上则沾染了一股淡香,那个香味茜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魔王大人身上的味道。
  “你到底从哪里来。”茜拉抓紧了这个精灵的衣领,与此同时她体内的魔力开始变得汹涌澎湃,多年的训练和魔王以及各位魔族强者一直以来的手把手教学,让茜拉已经成为了足以和盖亚事务所精锐组对抗的魔剑士,至少杀死守门人这样连星穹级都没达到的魔法师简直易如反掌:
  “告诉我,否则十分钟后你就会求着我杀了你。”
  “我...我从那边的遗忘矿坑来!”被茜拉的态势吓到魂飞魄散的守门人猛地一哆嗦,在旁边的赫斯提亚皱起了眉头,闻到了一股怪味,低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因为过大的恐惧而失禁,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腿流淌到地面上。
  “遗忘矿坑...静默之兽栖息的那个矿坑?”茜拉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已经对魔王做出了最为不可饶恕的罪行,可她不能声张,在场的还有其他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魔王大人受辱的经历。
  为了魔王的尊严献出生命,没错。
  “是的!是的!饶命!大人饶命!”守门人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你们在尼米亚斯等我。”茜拉将守门人狠狠地摔到地上,随后看向了阿芙洛狄忒:“麻烦阿芙洛狄忒带着这个男人传送回尼米亚斯,我随后会赶回去的。”
  “你要去做什么?”阿芙洛狄忒的目光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那边可是有着一整支军队。”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回去。”茜拉留给了阿芙洛狄忒一个坚定的背影,随后魅魔的那对小小的蝙蝠翅膀便从这个女人的后腰处展开,少女的骑士靴用力蹬了一脚地面,这个纤细的倩影便直接从龙栖森林的边缘腾空飞起,虽然不如有翼族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长距离飞行,可是滑翔一段距离还是绰绰有余。
  “波塞冬。”看着茜拉远去的背影,阿芙洛狄忒转向了这两个面沉似水的伙伴:“小赫斯提亚。”
  “阿芙洛狄忒。”赫斯提亚举起了法杖:“今天阳光很好,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茜拉是你的好朋友对吧。”波塞冬亮出了三叉戟:“我们跟上去。”
  “至于你,就回到尼米亚斯等着茜拉的发落。”阿芙洛狄忒施展法术,将守门人牢牢捆住之后便直接施展了传送魔法:“如果胆敢逃跑的话,盖亚事务所会不遗余力的满大陆搜索你,我希望你对这个冒险者公会有印象。”
  守门人欲哭无泪的猛点头,随后便被传送到了尼米亚斯的城外。而阿芙洛狄忒三人则立刻骑上坐骑,冲向了茜拉前进的方向。
  “尽量隐蔽!”阿芙洛狄忒对身后跟随着的两位同伴说道:“唉,如果带了赫尔墨斯就好了。”
  “小赫尔墨斯现在恐怕在享受有翼族的美食吧。”赫斯提亚笑了笑,三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踏碎废之荒野的泥土疾驰,很快就看到了茜拉那带着狠厉与决绝的背影。茜拉仍然在向前冲着,完全没有留意到事务所的三人正紧追在她的身后,而阿芙洛狄忒也没有张口去呼唤那位魅魔,只是一直追着茜拉的背影,用力地催促着坐骑前行。
  “阿芙洛狄忒...”赫尔墨斯的声音显得有点不安:“我们离异星军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放心,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你们两个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传送回尼米亚斯。”阿芙洛狄忒紧张的喘息着,她自然也能感受到那来自异星军团的恐怖威压,现在抬起头的话,已经能看到象征异星士兵到来时天顶的那方黑云。而回忆起赛特城之战的艰难与险恶,就连阿芙洛狄忒也没法做出轻松的表情。
  “要不要直接把茜拉控制住之后强行带回去。”波塞冬问阿芙洛狄忒。
  “以她的性格,这件事做不成她恐怕未来的一生都会有心理阴影。”阿芙洛狄忒记得茜拉临走之前留给她的那个眼神,只看这个眼神,阿芙洛狄忒就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了。
  她们两个相伴太久了,她们两个的关系太亲密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在想什么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下马!”坐骑又前进了数百米之后,阿芙洛狄忒发出了指令,于是三个人便同时下马,这里的地势比较高,虽然隐蔽效果一般,但是总比直接在平原上正面对峙异性军队要好上许多。
  “异星军队的距离非常非常近了。”赫斯提亚拢了一下搭在肩膀的栗色长发:“小心。”
  “我知道...”阿芙洛狄忒向前奔跑着,在她的视野里茜拉的移动速度也越来越慢,几乎就在阿芙洛狄忒马上就要追上茜拉的一瞬间,那个魅魔的动作停下了。
  而异星军队也就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视野的彼方。
  “和赛特城的时候一样让人讨厌啊,这些怪胎军队。”波塞冬将他的三叉戟握在手里,紧张地盯着面前那一团浓重的黑雾。异星士兵的移动速度不快,但是规模要和上一次进军赛特城的部队同样浩大。军队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波塞冬他们能看见卡俄斯人那些给他们带来无数麻烦的兵种:从那骑着丑陋兽类的骑兵,到那些有着残破翅膀的高壮恶魔,能够吸收生命能量的异星兽,普通的异星士兵,再到那些可怖的活体炮台,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赛特城之战的翻版。
  “.....”注视着卡俄斯军团的阿芙洛狄忒睁大了眼睛,一旁的赫斯提亚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至于在半空中漂浮着的茜拉,此刻则完全没有了动作。
  魔族少女的眸子顺着茜拉的视线锁定了这个异星军阵的最前列,视线看穿了那仿佛固体一般厚重的黑雾,眼中捕捉到了最前端那个异样的存在:
  走在整个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到像是一个小巨人的卡俄斯人,勉强能够看出是人的轮廓,但身上那些延伸出去的黑色触手却让它与正常的生命划清了界限,即使距离很远,阿芙洛狄忒也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个怪胎到底有多么丑陋可怖,它人高马大,身形强壮,后腰别着一把长刀,那刀怕是和宙斯的巨剑规模相差无几,而身体上包裹严密的盔甲,则足以让它有别于其他的卡俄斯士兵。
  而这个卡俄斯军团领军的身上,此刻则挂着一个白皙纤细的身影。距离不近,所以阿芙洛狄忒只能看清那个身影有着白色的长发,此刻她被什么东西给支撑着身体,以至于上半身紧紧地贴在卡俄斯领军的腹部,两只脚的脚腕被触手抓住架了起来,让这个身影被迫以M字开脚的姿势,耻辱的被缚在卡俄斯领军的身上。
  全程在一旁趴伏着隐蔽身形的波塞冬则为自己看到的场景而瞪圆了眼睛:“把姑娘挂在身子前面吗?这群卡俄斯人是真的究极恶心啊。”
  “这是在开玩笑吧...”脑子里联想到不在尼米亚斯的魔王,联想到茜拉那突然奔向此处的急切,阿芙洛狄忒即使再不情不愿,也必须承认眼前除发生的事实。
  被当做肉铠挂在卡俄斯领军身上的,正是昔日里在尼米亚斯至高无上的不死魔王——AO。
  可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阿芙洛狄忒的瞳孔在颤抖:魔王的实力足以和不朽人皇奥卡姆战到难分胜负,怎么可能被抓住呢?退一万步讲,以魔王那般的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在活着的情况下受这种巨大的羞辱呢?
  而且看这个姿势和着装的情况,恐怕这位容貌精美绝伦的美少女,已经被这些变态的怪物在性的层面上凌虐了不止一次了。魔族少女错愕的看着那副场景,心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发生的状况:
  如果被塞拉比的其他居民看到这种光景,AO身为魔王,甚至身为魔族的生涯就要在屈辱和羞耻中彻底的结束了...茜拉那个家伙也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才冲过来的,但是魔王现在人在万军从中,想救魔王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这家伙这么冲回来是准备白白的送死吗?
  “阿芙洛狄忒...”赫斯提亚就像是有着心灵感应能力似的轻轻地戳了一下魔族少女的肩膀:“茜拉小姐还在我魔法的捕捉范围内,我可以用光之锁...”
  而就在赫斯提亚说这话的时间里,在半空中漂浮的茜拉已经抽出了腰间的细剑,她像是一根被搭在弓弦上的箭,随时准备着一往无前的冲出去。
  这个愚忠的蠢魅魔!阿芙洛狄忒在心中焦急的骂了一句,随后立刻对赫斯提亚说道:“快,快把她给我捆回来!”
  赫斯提亚没有任何的犹豫,魔力运转之后法杖向斜上方探出,随后一道由白色光芒构成的锁链便从法杖顶端飞射而出。这个锁链用来搭救队友效果非常卓越,这锁链由魔力运作,所以根本不需要赫斯提亚本人用上什么力气,就能够完成拖曳,垂吊,悬挂等操作。
  如今这道锁链悄无声息地捆住了茜拉那纤细的腰。这让后者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猛地回头,视线相对,此刻这位魅魔的眼神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阿芙洛狄忒讪笑着打了个招呼,而还没等茜拉多做反应,赫斯提亚就用力地将这位魅魔给拖了回来。
  “她的腰好细呀。”回收茜拉的时候赫斯提亚感叹了一句:“隔着衣服还真看不出来。”
  “姿色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阿芙洛狄忒撇了撇嘴:“要不然也不可能钓到那么多男人。”
  至于茜拉在被赫斯提亚用光之锁给束缚住之后就一直在拼命的挣扎,她似乎非常想直接冲到异星军阵中去,至于阿芙洛狄忒当然能够理解茜拉这么做的理由:从之前的无数次交谈就能看得出了,她对于魔王AO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和热爱,而这会儿她估计已经准备好了用命去把魔王换回来吧。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等茜拉挣扎着被赫斯提亚从半空中拖回来的时候,阿芙洛狄忒不满意的问这个一脸不爽且视死如归的魅魔。她叫赫斯提亚暂时不要解开光之锁,以防这个魅魔再冲出去。至于光之锁这种强而有力的魔法,一旦完全将对方抓住,就非常难以挣脱。后腰仍然留着那对小小翅膀的魅魔在地上奋力地扑腾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发出低吼声:
  “放开我...阿芙洛狄忒!求你了把我放开吧!”
  “你是不是当我傻。”阿芙洛狄忒捏住了茜拉的下巴,而后者被这样捏住之后立刻安静了下来,一种非常简单但是有效的魔法顺着皮肤的接触,由阿芙洛狄忒之手传递到了茜拉的大脑,让茜拉躁动的心绪和飞跳的心脏都暂时地平静下来,阿芙洛狄忒知道茜拉的性格,也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和茜拉好好地谈。
  “你刚才是不是想冲进去?”阿芙洛狄忒撑着法杖站了起来向远处眺望——异星士兵的行进速度确实不快,大概也是因为沿途没有人烟的缘故,没有进攻目标的异星士兵自然不会急行军冲锋。但它们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会越过龙栖森林是早晚的事情,但之后会是哪个边境城市会被率先袭击?阿芙洛狄忒心里也不清楚。
  但阿芙洛狄忒心里是明白的:如果魔王就这么被挂着展示在边境城市守军的面前,对于所有守城者都是巨大的士气打击。魔王被俘虏凌虐的消息会以野火一般扩散到整个塞拉比,到时候魔族还有没有反抗异星的精神且不提,锐角圣堂因为没有统治者而出现的管理混乱以及分裂,甚至心怀鬼胎之人趁机发动政变抢夺王位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综合这些因素考虑,茜拉会想直接冲上去也完全可以理解。
  “你都看见了是吗?”茜拉的瞳孔不住的颤抖,即使魔法让她的精神平静了下来,那种崩溃和心急如焚也在这个魅魔的脸上展示得淋漓尽致——因为寻找魔王而流逝的每一个日子对于这位禁卫军队长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她在愧疚和担忧中惶惶不可终日,只能看着魔王的身体在床上痛苦的挣扎扭动却无计可施,这让茜拉几乎将自己逼入了彻底疯狂的边缘。
  若不是挚友回到故乡的消息给她带来了点精神支撑,这个魅魔最后可能会崩溃到直接自杀。
  她希望阿芙洛狄忒没有跟过来,希望只有自己知道魔王的这幅模样,这四天里她对所有人宣称魔王大人身体在修炼更强的魔法不能被人打扰,为的就是让人们不敢质疑魔王的能力与权威。所以她甚至没有用生病这种更简单的理由作为魔王一直没有亲临朝政的借口。
  她现在稍微有点怨恨阿芙洛狄忒,怨她为什么一定要追上来——她和自己离那个部队的距离都不算远,所以几乎可以肯定阿芙洛狄忒已经看到了魔王被绑在怪物的身上肆意蹂躏和把玩的样子,这让她感受到百爪挠心般的痛苦,但此刻的她却无计可施,纵使再怎么希望刚刚阿芙洛狄忒听自己一次老实的回到尼米亚斯,过去也无从改变了。
  “茜拉...”阿芙洛狄忒稍微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听我说,我们现在其实应该——”
  “你都看见了是吗!!”茜拉发出了一声与野兽无异的低吼:“阿芙洛狄忒,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阿芙洛狄忒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宕机,什么都没说出来。赫尔墨斯被吓了一条,束手束脚的站在一旁,而这会儿倒是波塞冬先走了过来,蹲在茜拉的面前:
  “身为你的朋友怎么可能看着你以身犯险?”波塞冬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且有磁性:“你又怎么忍心这么斥责这个舍命陪你闯这种龙潭虎穴的挚友?”
  “我...”大概也是波塞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安心的气场过于强烈,被波塞冬这么说了几句之后,茜拉也就没有再质问阿芙洛狄忒,而是长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阿芙洛狄忒,我不是有意要吼你。”
  “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已经道过两次歉了哦。”阿芙洛狄忒有点不爽的说道:“冒险者本身与任何国家的政治和军事都不能产生关系,我们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对魔王的威严没有任何贬损,更不用说我们现在追上来是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茜拉面露挣扎的神色:“我要去救魔王...”
  “你他妈清醒一点!”阿芙洛狄忒提高了嗓门:“魔王的后面是那么多杀人不眨眼的敌人,你怎么救?她挂在敌军首领的身体上,你怎么救?”
  “我...”茜拉一时语塞——她必须得承认当她准备冲出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可能只有冲到魔王的身边并与对方的领军短兵相接的时候,茜拉的脑子才会重新冷静下来去思考局势吧。
  “救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波塞冬笑了笑:“我们愿意帮你,不妨先快速筹划一个策略吧。”
  “至少我们要保证随时可以撤走。”阿芙洛狄忒认真地思考道:“我们需要随时准备群体传送回到尼米亚斯。”
  “是这样没错。”赫斯提亚点头:“哈啊...感觉还是有点危险呀,但是我可以用光之屏障暂时阻隔敌人,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呢。”
  “嗯,我也可以在撤离的时候提供援护。”波塞冬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精准的把魔王救出来?”
  “.....”三位精锐组成员紧锣密鼓的讨论着,但无论如何讨论,都绕不开和那个实力未知的异星将领对战这一条路。异星将领的身边有着四个副官,那几个副官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何对敌对于精锐组成员来说是非常艰难的问题,他们必须时刻提防对面的刀枪剑戟,还要提防弓箭手小组,异星兽的触手以及魔法师大队的恐怖魔法。
  “要命呢。”阿芙洛狄忒叹了一口气:“但是不救魔王的话整个塞拉比恐怕也会迅速沦陷啊,唉呀,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种鬼情况。”
  “说不定到了那种需要某个人舍生取义的桥段了啊。”波塞冬每次笑的时候都显得稍微有点阴森森的,这次也不例外:“以自己的力量拖住敌人,帮其他队友争取撤退时间这种剧情,感觉还蛮老套的。”
  “其实...倒是也没那么难。”就在精锐组三人讨论着的时候,一旁沉默着的茜拉突然开口了——在此前她其实一直在犹豫,因为作为离魔王最近的臣子,她心里清楚此刻的魔王并不是真的魔王。但即使如此,说出这个秘密也需要一定的勇气。
  因为将这个秘密说出,就意味着她要号召事务所的精锐组亲手杀死现在的这个魔王。且不说这种“弑君之罪”她究竟能不能承担得起,从她个人的感情而言,她也绝对不忍心向魔王举起屠刀——她的尊敬和忠诚直指魔王的灵魂,绝不仅仅是拘泥于肉体这么简单,所以即使清楚现在的魔王并非原本的AO,她也无法轻易狠下心去伤害,更何况AO有着备用躯体这件事是一个机密,本就不便对其他人透露。
  但如果一直把这个秘密按下不表的话,她的挚友就会落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此刻的茜拉心中正是有一杆天平,天平的左侧是忠诚,天平的右侧则是友情。
  但...如果我在此刺死魔王的这具身体的话,无疑是给魔王大人以解脱,她依旧存在。可如果在此犹豫不决的话,被她害死的朋友就永远都无法回到她的身边了。
  在这种考量下,茜拉终于向阿芙洛狄忒三人说出了那个魔王最不为人知的魔法。
  而当茜拉讲述出魔王拥有两个身体的秘密时,这三位精锐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原来那不是本来的魔王…我就说那个名扬天下的不死魔王怎么会那么轻易被逮住。”波塞冬若有所思地沉吟。至于赫斯提亚则遥望着远处的魔王,看着那被挂在黑暗之上的赤裸玉体,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岂不是可以造一个躯体随便玩过激的性爱游戏?”
  不得不说,赫斯提亚小时候受到的贵族教育让她的思春期来得晚了一些,独立之后每天都和阿芙洛狄忒这个黄腔大师在一起,多多少少让纯洁的光系魔法师脑子里添了些黄色废料。
  “你说什么?”身为魔族的阿芙洛狄忒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再造躯体?灵魂可以在两个灵魂之间切换?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吗?”
  “不知道,但是对于魔王大人这种究极天才来说,圣殿级魔法师可能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茜拉摇了摇头:“她的强大超越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我觉得假以时日她甚至可以与精灵之王正面对抗。”
  “那种事情且不提。”波塞冬老神在在的扛起了三叉戟:“总之我们的目标从救魔王变成了杀魔王是吧,那就简单多了。”
  “距离再近一点会被对方察觉到,但现在这个情况有点超出我们法术的极限距离了。”阿芙洛狄忒无奈地拍了拍波塞冬的肩膀:“看来还得靠你冲一下。”
  “冲就冲吧,习惯了。”波塞冬无所谓地笑了笑,同时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你们两个魔法师我还是建议别靠太近,保不齐对方有什么针对魔法师的兵种,把你们包围了我就只能捧着你俩的骨灰盒回枫叶城了。”
  “呸呸呸,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赫斯提亚可听不得这些:“不过你说得对,敌方人数那么多,你肯定不能直接吸引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么我和赫斯提亚可以给你们提供最大程度的掩护。”阿芙洛狄忒手中的法杖闪着光:“大规模的杀伤性法术啊…虽然破坏力不及小赫拉,但是我使出全力来还是很厉害的。”
  “那么就是最简单的办法。”波塞冬为这场讨论画上了句号:“没时间想更多的主意了所以只能这样:茜拉和我冲上去刺死魔王,我和赫斯提亚在这个制高点给你们援护,等你们完成目标之后赫斯提亚找一个位置用光之锁把我们拽回来,最后我们再风风光光的传送回尼米亚斯。”
  “可以,在只有四个人的情况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阿芙洛狄忒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赫斯提亚也将茜拉身上的光之锁给解了开,后者揉了揉被勒得有点痛的腰和手臂,捏着他的那把细剑,目光里仍然充满狠厉: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为魔王大人报仇。”
  “有这份斗志也挺不错。”波塞冬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消茜拉的积极性,于是友善的拍了拍茜拉的肩膀:“准备冲出去,我的速度很快,你要留意不要被甩在身后”
  “知道了。”茜拉扑腾了一下翅膀,而波塞冬则压低了身子,提着三叉戟积蓄着力量,茜拉双脚蹬地借着魅魔之翼冲了出去,而波塞冬的速度也确实快到不可思议,他出发的位置扬起了一大股烟尘,当烟尘消散之后,这个男人已经远远超过了茜拉冲在最前面。
  “盖亚事务所!!!”在转瞬之间就奔向远方的波塞冬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突进!突进!!!”
  “那么咱们也得开始干活了。”阿芙洛狄忒看着赫斯提亚:“上吧小赫斯提亚,好久没一起干这种刺激的活儿了。”
  不像上次一样精锐组全员在场,也没有城墙和城市里的复杂地形作为掩护,两位少女此刻在做的正是一场绝无仅有的阻击,远处那些张牙舞爪的恐怖事物动摇着少女们的勇气,可即使如此,冒险者们也从未在这种巨大的危险面前屈服过。
  “好。”赫斯提亚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握紧了阿芙洛狄忒的手掌,两个少女同时举起了有她们三分之二高的木质法杖,将法杖指向天空,盯着以最快速度冲向异星领军的茜拉,念诵着低沉的魔咒,并在咒文吟唱完毕之后高喊出了她们能输出的全部力量:
  “天魔晚钟——”
  “光明王的不朽审判之剑!!”
  那一瞬间,天空上点亮了黑色和白色的光芒。赫斯提亚的光系魔法与阿芙洛狄忒的暗系魔法同时撕破了苍穹之上异星军团带来的恐怖阴霾,魔族少女的暗系魔法在此刻化成了一个烙印在云层之上的紫色时钟,时针与分针显示出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五秒,当秒针走过12之后,这个巨大的时钟便从中间分开,而在这个分开时钟的缝隙中,钻出了无数巨大的黑色光芒之手,拍向了异星军团的军阵边沿。
  而赫斯提亚的审判之剑则是从天空中坠下的无数把光芒之剑,那光剑就好像是雨点一样撞击到地面之上,每一把剑在接触到障碍物之后都会飞快的爆炸。
  而向着魔王方向冲锋的茜拉,立刻就察觉到了那两股极其恐怖的魔力波动。
  转过头再看的时候,一场极其盛大的魔法演出已经在废之荒野上华丽开幕。
  “你这家伙真的成了个很强的魔法师啊。”茜拉在心中感叹着阿芙洛狄忒的强大,同时又看向了在前方的波塞冬。他已经和异星军阵正面接触,三叉戟的尖端刺穿了一个又一个猝不及防的敌人——说来奇怪,他刚冲出去的时候吼得大声,等接近军阵的时候反而变成了一个无声杀人的幽灵。
  但从正面冲锋终归是要被阻挡的,波塞冬的枪一直在挥舞,向他包围过去的敌人越来越多,异星士兵已经从波塞冬的眼神中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目的,大股异星士兵都横在了那个异星将领与波塞冬之间,当波塞冬轻而易举的将杂兵杀死之后,便要同时面对数个异星副将。
  “你们可以一起上。”波塞冬睥睨着周围的敌人,随后四五把各式各样的武器都向着这个男人招呼了过来。波塞冬全然不惧,以从容的姿态反击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副官的实力相当之强,但波塞冬至少可以保证在游击的情况下与它们打攻防战。
  叮叮当当的刀兵相接声响成一片,短时间内这个波塞冬居然没有落于下风。
  这个男人也非常勇敢非常强。茜拉一边前冲着一边想到:我也绝对不能落后。
  此时所有敌人的注意力都被魔法和波塞冬挥舞三叉戟时流泻出的刀光所吸引,而从空中袭击的她隐藏在黑白二色的光芒之中,正是最不为人知的死神。
  现在到了我为魔王尊严而战的时候了。茜拉心中这样想着,提起剑冲向了那个在急切中转过身来的异星将领。距离在缩短,距离在不断缩短,茜拉终于看清了自己多日历一直在牵挂着的魔王,看到她半睁开毫无神采的眸子,看到她身上那被暴虐的欺凌所留下的伤痕,心中充斥狂暴的愤怒。
  而那个盖亚领军也已经意识到了强烈的杀气正向它靠近,猛地回转过身,卡俄斯领军那张可怖的脸正与茜拉那张让无数男人心痒难耐的俏脸相对。
  夕阳将融金一般的颜色洒向这由于昔日战斗而变得不再适合耕种的平原,在那逐渐西垂的黯淡夕阳之上,黑色的云层凌驾着那永远散发光辉的天球。黑暗与光明的对冲不止在天候上显现,在废之荒野上,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带来的恐怖场面也让整个废之荒野看上去更加具有史诗一样的冲击力,在此之后,这里铭刻的传说恐怕又会多添一笔——以四人的微薄力量,迎战足足有数万人之多,成建制的卡俄斯军团,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在这个荒野之上,茜拉正演绎着壮丽又充满勇气的忠烈举动,在这个魅魔的身形无比锋利,她将全身都扔向了那个形貌极其丑陋的异星将领,以斜向下的角度将手中的那把多用于刺的剑狠狠地捅了出去。
  “盖亚人...”
  彼方的异星将领错愕了一下之后发出了狞笑,下一秒,还在它背后的那把巨剑就已经出现在它的胸前,它出剑的速度很快,至少对于茜拉来说已经非常的快,纤细的长剑刺在巨剑的剑身之上,碰出了飞扬的火星。也让茜拉整个人都为之一颤,第一刺失败之后,想要正面对敌无论怎么想都是茜拉这边压倒性的不利。
  “把陛下还给我!”茜拉紧咬着后槽牙在半空中连刺了三剑,每一次攻击都被异星军团长招架开来,最后一剑刺出,茜拉将巨剑作为支点,又一次重新飞上了半空。
  身为忠仆的茜拉在此时此刻还是在刺死魔王之前犯下了犹豫的大罪,在确认魔王还活着的那一瞬间,茜拉下意识思考的又是将魔王救下来而不是将其刺死。茜拉的脑子一向无法在紧急时刻做出更多细致的思考,在此刻更是容易被冲动和本能所支配。
  “陛下...?”异星将领看着被自己肉棒挂在胸前的AO,用那可怖的嘴巴发出了狞笑的声音:
  “这个软弱到可悲的肉奴隶是你们的陛下?哈哈哈哈...”
  “我要把你的嘴撕烂...”茜拉又一次扑向了这个比自己高大了不知多少的对手。随着铁与铁互相撞击,从茜拉的身侧飞散出了六七枚冰锥,射向异星将领,而异星将领大概也没想到茜拉能在与它短兵相接的情况下使用魔法,被冰锥打得失去了平衡,乱了阵脚的情况下,躯干部分完全暴露给了魅魔少女。
  而看到此刻魔王惨状的茜拉,鼻子又是狠狠地一酸:
  异星人的巨大阳具此刻将魔王那肉穴撑开到了一个凄楚的程度,虽然爱液从那逼仄的膣道中流了出来,但只看阴唇的扩张程度就知道这根巨物究竟给魔王带来了多大的折磨,AO的精神已经在无数不分昼夜的凌辱中被消耗到了极限,即使是这样的战斗也没有唤醒魔王那涣散的意识,而异星将领的动作却让阳具在AO的身体里肆虐得更加凶蛮,直接让这位美少女的眸中流下了痛苦的热泪。被绑在躯干上的双手无力地耷拉着,随着异星将领的动作变化,那双十指修长的手掌不断无力地攥紧成拳又悄然松开。
  从魔王的口中流出无意识的涎液,滴落在魔王赤裸的胸脯上,至于那两条长腿,则因为没有了异星人以双臂支持,变成无力地自然下垂的状态,茜拉注意到魔王的脚踝上有着一块触目惊心的青紫色伤痕,但她不敢仔细思考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造就这种伤害。
  在看到魔王的一瞬间,茜拉就陷入了短暂的凝滞之中。
  她实在不敢将利刃刺向自己最尊敬的魔王大人。
  而等茜拉意识到自己刚刚有机会直接刺死AO,向自己所忠诚的王奉上解脱时,那个异星人已经调整好了身形,又一次投入到战斗之中了,身前的那些恐怖军队此刻也开始成建制的反击那两位大魔法师的魔法。
  虽然无法组织有效的回击,但是架起护盾抵抗赫斯提亚与阿芙洛狄忒的法术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突然袭击被化解之后,无数的士兵就开始将茜拉当成了目标。
  “呜!”
  一支羽箭插进了茜拉的左臂。疼,但远不如茜拉对于错过了战机的悔恨让她感到苦楚。
  “真该死...”茜拉死死地盯着异星将领身上绑着的魔王,就仿佛根本没被弓箭射中一样,带着重新建立起来的决绝,将刺剑捅向AO的喉咙。这一下险些刺中,但被异星人以脚步的移动给勉强躲开了,剑锋在AO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让失去意识的魔王发出了一声悲鸣。
  听到这声悲鸣之后茜拉感觉刚刚自己的那一刺仿佛刺在自己的心脏里。她愣了一秒,后背旋即被砍了一刀,没能砍穿她贴身穿着的软甲,但疼痛还是将她给唤醒。
  “把她控制住!”堪堪躲过这狂暴一刺的异星将领对左右的其他将领喊道:“我要好好的折磨这个盖亚人!”
  无数的异星士兵扑向了茜拉那纤细窈窕的身体,少女舞动长剑还击,而此刻的波塞冬已经成功的从几个异星副将的包围中抽身,他的身后留着两具尸体,那是实力不如这位百炼冒险者的教训,与巨龙和无数恐怖魔兽正面对抗过的波塞冬不可能会被这种程度的敌人轻易料理,当突破包围之后,这个男人紧盯着异星领军,径直冲了出去。
  三叉戟和长枪很像,至少在波塞冬的手中,这在其他战士手中都无法完美使用的锐器展示出了如同一条活龙一般的杀伤力。波塞冬的水系魔法完美地附着在了这把艾比鲁夫钢制的武器之上,他捅出的每一击都伴随着一股冲击力极强的水箭射出,即使波塞冬一直专注于眼前的异星士兵,身边想要拦截波塞冬的异星士兵也会被水箭贯穿头颅。
  而更多的士兵想要靠近波塞冬,却被从远处射来的魔法光芒给当场溶解。
  赫斯提亚与阿芙洛狄忒,这两个看上去无比年轻的少女在此时此刻逆着夕阳站立,展示出了让人生畏的气势,一道道魔法自远方精准无误地落进军阵之中,伴着天空中随时会落下的暗之手和光之剑,一时间居然压得这庞大军队难以抬头。
  而波塞冬,则如同他手中的三叉戟一样锐不可当,就这么直接杀进了万军从中,刺穿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冲到了茜拉的身边。
  没有任何废话,波塞冬的三叉戟直接落在了异星将领的那柄巨剑之上:
  “同是用巨剑的,你可比宙斯那大傻缺差远了。”波塞冬瞪着这个异星将领:“长得还他妈丑。”
  交锋瞬间开始,而此刻的茜拉则在看到波塞冬冲出时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犹豫拖慢了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这让她羞愧至极,遍体鳞伤的她又一次鼓起了气势向着身边每一个胆敢靠近的敌人发起攻击,包围茜拉的是这个军团的其他将领,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纵使有再多本领,在已经决定拼死一搏的茜拉面前也有点显得难以近前。
  毕竟它们得到的命令是控制住这个女人,而不是杀了她。
  而在茜拉的身边,波塞冬则与异星将领上演了一场激烈至极的全武行,波塞冬的战斗智商相当敏锐,他知道这个异星将领还有很多本事没有使出来,他一直在提防着异星将领身上的触手,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被抓住,同时惊讶于这个卡俄斯人的剑技——在双方都没有全力出击的情况下,这场对抗居然是平分秋色的。
  看来短时间内把它弄死的可能性不大了,找找有没有机会直接刺死魔王吧。
  不过这女孩儿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的?她不是塞拉比上地位最高的人吗?为什么会被异星人逮到?
  窥见魔王惨状的波塞冬在心下叹了一口气,随后用尽全力拨开了异星将领的劈砍,开始了竭尽全力的猛攻,武器的锋芒在半空中留下绚烂的轨迹,一时间打得面前的敌人只有招架之力,卡俄斯领军身边的触手扑向了波塞冬,对此早有防备的波塞冬则用水系魔法将触手一根又一根的击退。一对一的战斗上波塞冬占上风,可现在的局面绝对不是一对一战斗那么简单,他还要面对好几个敌人的围攻,只要波塞冬的动作慢下来,就有遭遇背刺和偷袭的风险。
  再这么打下去别说完成任务了,自己都可能有危险。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异星将领心里也清楚自己不是全力作战的波塞冬的对手,在战斗中,几乎有无数的异星士兵扑上来挡住波塞冬的刀剑或者进行援护攻击,而这个异星人也有意将自己隐遁于人群中,再趁着波塞冬应付杂兵时发起攻击。
  “卡俄斯人都是这种鼠辈吗。”又是一回合打完,波塞冬举起三叉戟指着这个异星将领:“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吧!”
  “强大的盖亚人。”异星将领单手持着重剑,另一只手在已然气若游丝的魔王身上不断抚摸着:“或许你们可以叫我巨岩。如果用你们盖亚的语言来解释这个名字的话。”
  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将四处躲藏,把部下当做肉盾这种事情视为什么让人不齿的手段。波塞冬的眉毛拧成一团,一记横扫击杀了两三个想扑上来的异星士兵。而这个叫做巨岩的家伙则在意识到波塞冬的强大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其他异星士兵一拥而上,一时间塞满了波塞冬的视野。
  而在漫无边际的异星军阵之中,卡俄斯世界的魔法师部队也终于在两位盖亚魔法师的大规模法术使用结束之后开始了还击,魔法师在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之后便抛弃了单人作战的技巧,他们会变得更加擅长配合作战,会共同使用同一个魔法以达到他们一己之力无法造成的杀伤力。
  如同当时用来攻击AO的魔法一样,从异星军阵中掠出了一条大小极为夸张的黑色巨蛇,此刻已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了赫斯提亚与阿芙洛狄忒。
  “交给我!”阿芙洛狄忒挡在了赫斯提亚面前,法杖高举,一道纤细的黑光从巨蛇的头颅穿过,将巨蛇炸为碎屑之后,赫斯提亚则用光系魔法对波塞冬周边的区域进行了倾尽全力的打击,以确保波塞冬不会被包围得太过紧密。而波塞冬和茜拉最终还是冲到了她们精准单体法术的作用范围之外,这让她们只得将精力全部放在对异星军阵主体部分的继续进攻上。
  自另一边,一把数十米长的巨剑从斜下方飞射而来,赫斯提亚抬起法杖,以同等规格的光剑将其斩碎。圣殿级魔法师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太多,甚至在与成建制的魔法师部队作战,一时间她们也占据着相当程度的优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数的巨大差异面前,盖亚事务所的三位精锐也逐渐走到了强弩之末。精神力没办法在如此长时间的战斗中保持集中,当一门活体魔炮以炽烈的光芒轰中阿芙洛狄忒和赫斯提亚所站立的高地时,赫斯提亚还在以光系魔法轰击向波塞冬靠近的弓箭手部队。以至于魔法直接在她们站立的高地上轰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呜!!”
  赫斯提亚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鸣。阿芙洛狄忒在魔炮即将炸开的瞬间组织起了最简单的魔法屏障以隔绝伤害,但强度总归是不够的,这两位少女直接被炸得从低矮的山坡上摔了下去,阿芙洛狄忒的额头摔破了,血流满面,赫斯提亚的手臂则严重挫伤,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握紧法杖。
  “这样下去不行...”阿芙洛狄忒将赫斯提亚搀扶了起来,同时运转着魔力准备着下一个强力的防御魔法,赫斯提亚看了阿芙洛狄忒一眼,叹了一口气:
  “总感觉这次情况很不妙...”赫斯提亚举起法杖,将又一道魔炮给挡下:“为了防止接下来出现什么不测,能告诉我淫纹是怎么回事吗?阿芙洛狄忒?”
  “回去再告诉你。”阿芙洛狄忒噗嗤一笑,随后又一次变了脸色,在她的视野里,三个异星副官正以极快的速度掠向二人站立的位置。
  “光之牢!”赫斯提亚举起法杖,光芒的屏障封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动作,另外两个速度不减,冲过来的时候,以极其难以察觉的动作向赫斯提亚发射了两发弩箭。赫斯提亚像是以前一样用屏障抵挡这种飞行道具,但临时架起的护盾强度很低,赫斯提亚也万万没想到这两发弩箭居然有溶解赫斯提亚魔力的能力,护盾只存续了一秒不到就被击破,两发弩箭分别射在赫斯提亚的左肩和膝盖上,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而基本没有在战斗中负过伤的赫斯提亚根本无力承受这种痛苦,直接跪倒了下去。
  “赫斯提亚!”阿芙洛狄忒用狂暴的魔法击飞了两个前来刺杀的异星副官,随后慌忙的将赫斯提亚给扶住。此刻少女的衣裳与丝袜已经被汩汩流出的鲜血给浸透,那张娇俏的面庞上也写满了苦不堪言的神色。
  “我没事...我还行...”赫斯提亚挣扎着想要重新起身,但被弩箭贯透的膝盖此刻完全无法回应她想要起身的期待,鲜血便是那无尽痛苦的实质化表达,阿芙洛狄忒自己也未曾受过什么太重的伤,此刻看到赫斯提亚这个样子,立刻就慌了神。
  “这样子怎么可能是还行!我帮你...我帮你把箭拔出来?”
  “等一下...”赫斯提亚阻止了阿芙洛狄忒:“这箭上恐怕刻印着什么咒文...我的大脑和手指...好麻木...”
  糟糕了!阿芙洛狄忒在心中焦急地想到——抬头看去,阳光已经所剩无几,赫斯提亚回复魔力的速度也会越来越慢,再这么让赫斯提亚暴露在异星人的进攻之下会酿成什么后果她已经不敢再想。
  “魔力...魔力的使用被干扰了...”赫斯提亚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抱歉阿芙洛狄忒...我好像...”
  “你不会有事的!”阿芙洛狄忒举起了法杖,甚至急出了眼泪:“现在你立刻回尼米亚斯,再留下对于你和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危险,你懂吗?”
  “知...知道了...呜嗯嗯嗯嗯嗯!!!”赫斯提亚跪趴在地上,下一秒便躺在地上凄惨的尖叫了起来——射中赫斯提亚的,是铭刻着异星咒文的弩箭,不仅有着扰乱魔力使用的能力,还会为中箭者带来极其强大的痛苦,这是咒文的作用,直接攻击受害者的神经,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无限放大,直到受害者因为剧痛而休克为止。
  虽然是在治疗法术下非常容易被破解的咒文,但带来的效果足以锁死一个形单影只的魔法师,除非到了AO那种可以用魔法对细致到血管层面的法术进行驱散的水平,否则想要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就只能靠意志力去忍耐。
  “好疼啊啊啊!”赫斯提亚在地面上蜷缩成了一团,阿芙洛狄忒知道自己必须立刻行动,她疯狂的催动着传送法术的运转,终于等到了那道象征传送法术成功启动的光芒自赫斯提亚身下升起。
  “到了尼米亚斯之后就去找医生,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去找你。”阿芙洛狄忒快速将这句话说完,再一挥法杖,就将赫斯提亚送到了尼米亚斯。与此同时,那三个异星副官又一次向阿芙洛狄忒冲了过来。魔族法师愤怒的挥动法杖,暗属性的巨龙从阿芙洛狄忒的面前飞出,扑向那三个异星副官并直接造成了其中一位副官的死亡。
  果然情况完全不如预料的那样轻松...阿芙洛狄忒无奈的想着,随后又想起了宙斯大哥——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布置出更好的战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给出更好的临场指挥,但可惜他正和赫拉在地之喉度蜜月。
  而在异星副官被缠住的时候,阿芙洛狄忒则展开了由黑色光芒构成的翅膀——这翅膀是她在事务所的时候对雅典娜翅膀的解析,可以帮助她在短时间内像是有翼族一样飞行,即使是她现在也不剩下太多魔力,在对方有那种弩箭的情况下以一敌三过于不明智,所以她选择飞向波塞冬身边——对于阿芙洛狄忒来说,波塞冬绝对靠谱。
  而此刻波塞冬与茜拉经历的也是极其危险的乱局。
  “哈啊...咕...哈...”茜拉发出粗重的喘息,眼前的敌人即使在那两位大魔法师的攻击下仍然显得无穷无尽,敌人多如牛毛,她此刻能够做的仅仅是不让自己与那个盖亚事务所的冒险者拉开太远的距离。可茜拉的体力此刻已经接近枯竭,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同时面对这么多的敌人,现在已然是遍体鳞伤,连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完了...茜拉在心里绝望地想着:都怪我当时犹豫了那一下,如果我能更果断一点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突围甚至回锐角圣堂的路上了...
  一头生着破败双翼的怪物以巨大的战刃劈向了由于疲惫而注意力涣散的茜拉。见到这一幕的波塞冬立刻冲了上来,替茜拉挡下了这一击。
  而且这个男人也不会因此而身陷重围。
  可是,可是...魔王大人,魔王大人啊啊啊啊...
  魅魔少女在心中发出了悲鸣: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深深拜服的王得以解脱,只要魔王大人能出现在臣民的面前,这个挂在异星人身体上的躯体,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魔王大人...
  “不行就撤吧!”波塞冬咆哮了一声:“没有必要在这里耗到底!”
  “我不能走...”茜拉近乎决绝的摇了摇头:“我要把AO陛下在这里杀死...”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我可以找机会完成这个目标。”波塞冬用手指擦了一下脸上流出的血:“挡刀的敌人太多了,难度系数太高了。”
  潮水一般的敌人逐渐围成了一堵让人绝望的墙,异星人的气息永远是黑色的,这让它们集团行动时永远都带着遮天蔽日的黑雾,如今这份来自另外世界的黑暗将这两位拼命抵抗的战士吞没,无论是强大的波塞冬还是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茜拉,都感到了强烈的无力。
  “但我...”茜拉还想再说些什么,而正值此刻,又是密密麻麻的敌人向波塞冬冲了过来,其中一柄长矛贯穿了波塞冬的侧腹,剧痛中这个男人爆发出了极其恐怖的力量,他的三叉戟泛滥出一股盛大的蓝色光芒,凝成一道让人心惊胆战的光波激射而出,直接将异星人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我们走!”波塞冬抓住了茜拉的胳膊:“无论如何,先活下去再说!”
  不能走——茜拉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走。
  无论如何都要...为魔王大人的尊严而战。
  是啊,这么说来,不是还有一个方法能挽回败局吗。
  想到这里的茜拉,惨淡地对着波塞冬笑了一下,笑的那样无力却又那样洒脱,就好像曾经困扰着她的所有问题在此刻全都化为了过眼云烟一样,在夕阳的盛大光芒和扑向少女的敌人之中,魅魔茜拉对波塞冬挥了挥手:
  “再见了,盖亚事务所。”
  这话说完,茜拉奋力地将波塞冬的手甩开,她手中捏着那把细剑,站在群狼环伺的异星军阵之中,左右扫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她寻找已久的身影,那白色的人儿,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也如同一盏灯一样指引着她。
  “茜拉!你要干什么!”波塞冬想要再次拉住茜拉逃走,可转瞬之间,这个男人就又一次被异星人的潮水给淹没,他勉强地招架着攻击,想要从敌人的包围中脱身,可敌人的数量多到杀不尽灭不绝,最终这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茜拉以一种解脱者的姿态站在乱军之中。
  而在此刻,已然把体力给消耗殆尽的茜拉只是盯着远处的AO,仿佛AO正在等她像是以前一样半跪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献上午餐和大臣们的文书。
  魔王大人,魔王大人。
  您问过我是否愿意为您的尊严而死,现在就是我用行动交付答卷的时候了。
  啊啊,废之荒野,作为我这种人生一文不值的魅魔而言真是个合适的埋骨地呀。
  “本源魔力溶解。”茜拉晃了晃手里的那把细剑,自下腹处传来了难忍的灼热感,在这个近乎绝望的时刻,茜拉将维持自己作为生命存续的关键因素全部融为了涌入血管与神经的魔力。
  膝盖微微下压,红色的眸子锁定了在无尽黑暗中的那一抹雪白,那正是魔王大人的所在。
  您对我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这么多年的知遇之恩,这么多年的深信不疑。
  我出身鄙陋卑贱,能回报您的只有这条荒淫的烂命了。
  对不起啊,魔王大人,如果不是我进言用和男人交媾的方式采补精液,如果不是我看人失准放9号到您身边,如果不是我没有拼死坚持随行,如果不是我逼得您不得不用那具旧得不像样的备用躯体,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吧。
  茜拉来赎罪了。
  魅魔的身体上燃烧出冰蓝色与淡粉色的光芒,下一秒,魅魔茜拉双脚蹬地,于林立的刀枪之中,她拖曳着光芒的轨迹,径直冲向了巨岩的面前。巨岩的剑举得很高,但茜拉似乎完全没有用武器挡开这把巨剑的意思,她那柔软到让每一个上过她的男人都魂牵梦绕的身体径直的撞向了巨剑的剑锋,在异星人错愕的注视中,巨剑的锋芒将少女的身体直接贯穿,鲜血伴着内脏的碎片飞溅而出,沿着巨剑流下的血液在被夕阳乱七八糟涂抹成油彩大画的天空中仍然显得鲜艳。
  “喂!!!”对眼前景象感到难以置信的波塞冬发出了一声怪异扭曲的咆哮,他无力的招架着身边的敌人,但他形单影只,此刻也已经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了。在数量的绝对差距之下,他只能用声音表达自己的震惊,却什么都做不到。
  而此刻的茜拉,则为自己的距离与魔王越来越近而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能碰到了,能碰到了,陛下,陛下...
  原谅茜拉吧。回到原本身体的您此后就没有茜拉帮你打理饮食起居了,千万照顾好自己啊。
  在前冲带来的强大威势下,少女的身体即使在被巨剑贯穿之后也依旧在向剑柄的部分靠近,一切发生的很快,黑发的魅魔一边大口大口的咳着鲜血,一边举起了细剑,这一次她出剑足够快,快到没人反应得过来,剑锋,直接刺穿了被绑在巨岩身上当做肉铠的,魔王的喉咙。
  “茜...拉...”当喉咙被贯穿的那个瞬间,由于经历了太多折磨而显得目光涣散的AO终于恢复了短暂的神智,魔王的眸子里映出茜拉那在夕阳的无尽光辉中微笑的脸。魔王的表情怔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瞳孔猛地缩紧,一滴泪水从她的眸中流下,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身体整个被贯穿的茜拉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而本就已经虚弱到极点的AO在被刺穿喉咙之后更是无法再维持这具身体的生命。
  夕阳下,这一主一仆同时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身背黑色双翼的阿芙洛狄忒刚刚来到波塞冬的头顶。
  “茜拉...?”
  魔族法师的眸子,将这悲壮的一刻全部收入了眼底。在这个瞬间,茜拉死亡的事实与无数两人朝夕相处的往昔一并化为了一把又一把刺进阿芙洛狄忒胸膛的剑,让阿芙洛狄忒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痛。
  “.....”
  那一瞬间,阿芙洛狄忒的脸黑了下去。没人能看清这位魔族少女的表情,夕阳晶莹了一滴又一滴从半空中滑落的水珠,那是阿芙洛狄忒在巨大的震惊与悲伤中流出的泪水。
  “卡俄斯人!!!”阿芙洛狄忒狂暴的发出了怒吼,随后本就有一层黑云遮盖的天空又一次覆上了紫黑色的不祥光彩,下一秒,天空中伸出了一把持剑的巨手,用光芒组成的超规格巨剑狠狠地劈进了废之荒野的土壤之中。
  这一剑劈在异星军阵的中间,随后那只巨手将剑横了过来,像是收割机一样收割着地面上的所有生命。波塞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恐怖的魔法,运作起自己的魔力,以艾比鲁夫钢制成的三叉戟抵挡着这一剑的恐怖威势,但饶是波塞冬这样的强者,也被这一剑直接击飞。至于在军阵中刚刚将茜拉从自己的巨剑上拔出去的巨岩,则根本没能反应过来这种规模夸张的魔法,连同着AO那已经死去的躯体,直接被拦腰切断。
  “你他妈清醒过来啊!”波塞冬焦急地喊着:“赫斯提亚在哪里?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先回尼米亚斯再说啊!”
  “....”阿芙洛狄忒无言的咬着牙,继续驱动着身体里所剩不多的魔法收割着地面上的生命。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内心有着一个巨大的空洞,那地方原本属于茜拉这个故乡中仅存的挚友,如今却只有苍白。
  泪水随着异星士兵的血一并流下,此刻的阿芙洛狄忒脑海中再没有其他的事物,只剩下脑海伸出蹦出的两个字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而在阿芙洛狄忒的愤怒已经燃烧到顶端时,这位魔族少女感受到了来自下腹的一股剧痛。
  “欸...?”感受到这股疼痛的阿芙洛狄忒错愕的低下了头,随后便看到了一根熟悉的弩箭。
  异星副官的弩箭,在这个她放肆收割生命的时刻扎进了她的腹部。
  随后,她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赫斯提亚所说的那种麻木,全身的魔力就好像遭受火灾的蚂蚁群一样到处乱窜,根本不接受她的控制和指挥,身后的双翼和天空中的巨手在同一时刻消失,而阿芙洛狄忒也因此直接坠落到了地面。
  “该死!该死!”
  重重摔到地上的阿芙洛狄忒因为疼痛和麻木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怒骂。她激烈的和无形之物做着挣扎对抗,疼痛让她的额头立刻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也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而在这模糊的视线中,阿芙洛狄忒看到了波塞冬那跌跌撞撞着撕破包围冲上来的身影。
  握紧了手中因为坠落而折断了一半的法杖,阿芙洛狄忒拼上所有的力气调动着身体中的魔力。她想施展群体传送术,可自己的魔力无论如何都不听自己的调遣。
  该死...不行,不行啊,至少波塞冬不能再...
  “波塞冬!!!!”阿芙洛狄忒一边这样咆哮着——既然群体传送术没法用,就只能用更简易一些的单体传送,至于将谁传送走,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真没想到这种老套的烂俗戏码会在自己身上上演啊。阿芙洛狄忒讽刺的想到,同时那些紊乱的魔力终于在剧痛中回应了她的呼唤与期待,一道炽烈的光芒包裹住了本来还在冲锋到自己身边的波塞冬,至于后者则在明白眼前一切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近乎绝望的咆哮:
  “阿芙洛狄忒,你这混蛋想干什——”
  下一秒,波塞冬的身影就从废之荒野上消失了。此刻这偌大的废之荒野只有阿芙洛狄忒一个活着的盖亚人,异星士兵的数量看上去依旧无穷无尽,少女瘫倒在地面上,将那半根法杖扔开,眼看着那些重新站起来的异星士兵向自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她没有感觉到恐惧,那发弩箭让她感受到的痛苦,和挚友死亡的悲恸,都让她忘记了死亡的恐惧,她看着废之荒野这方又一次变得满目疮痍的土地,释然一般的叹了一口气。
  每次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反而安然无恙,事先没什么感觉的时候自己反而落得了这种下场,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之处吗?
  “哈啊...所以就这样结束好像也挺不错的不是吗。”阿芙洛狄忒长叹了一口气,在异星人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与嘶吼声中闭上了眼睛。
  少女很快就被冲上来的卡俄斯人给淹没了。